※劇透有,注意
※多人
=防雷頁=
一、海境
修儒把乾糧和水從包裡拿出來,千雪正在觀察地上那個泥濘的怪腳印,他總覺得形狀很似他那理論上不該出現在海境邊的兄弟,而俏如來一個人躲在旁邊,偷偷摸摸不知道做什麼。
將午餐擺好的修儒裝作沒看見俏如來趁他轉身,從包裡偷了一塊餅;千雪故意走的遠了一點,裝作沒看見白髮青年手上捧著的東西。
那是一隻半乾半濕的紅色鳥兒。出現在海境又是紅色的鳥,這個組合讓千雪和修儒都頗為感冒,不過既然對方理論上最大的對頭就在這裡,且並未發作,他倆也不好說什麼。
就由著俏如來每天自以為偷偷摸摸的養那隻鳥。也不知道他整日把人家悶在袖子裡,鳥會不會憋掉幾根羽毛。
二、東瀛
御魂笑光輝手裡的摺扇晃了兩晃,恰到好處把飛撲過來的殺生鬼言揮開,一邊網中人冷哼,扭頭就走出去。
無視那連串的「帝尊、帝尊啊!」呼喊,御魂笑光輝轉身環視這個山洞,潛藏面具底下的目光穿透了虛空,彷彿看見當年阿鼻尊背著他逃、彷彿看見不久之前立花雷藏帶著他逃。
網中人說善意沒有必要,實際上,恰當的善意對某些性格的人而言,比利益和條件還要有用。畢竟從中原到修羅國度、從絕海到東瀛,他實在見過太多太多的山洞。
殺生鬼言還在嘮嘮叨叨數落網中人不敬的行為,御魂笑光輝沒有理他。眼見外頭半午將過,網中人鮮紅色的身影又從洞外緩緩浮現,「小子是要在裡面生根嗎?還走不走?」
「走、走,當然走,愛將等我一下啊~」
三、鱗王宮
在北冥封宇還沒有繼位的時候,欲星移還不是師相的時候,蜃虹蜺還沒有流落江湖的時候。
有一次他們在爭一塊糖。
照道理來說,無論是欲星移還是蜃虹蜺皆不適跟北冥封宇搶奪,但這個太子素來沒把他們當下人看,私底下他們也沒怎麼將他當未來鱗王看。實在那個時候他們都太年輕了,少年意氣風發地覺得未來揮手是雲覆手是雨,只要三人在一起要改變海境是易如反掌。
帝王家,要糖哪裡沒有,爭執起因是仨的賭約。北冥封宇覺得欲星移贏了、欲星移覺得是蜃虹蜺贏、蜃虹蜺則當然認為是北冥封宇的勝利。當年賭了什麼不記得、最後糖落誰家也不記得,就記得誰也不讓誰。
數十年之後北冥封宇將看著閉目闔眼的欲星移,將一把糖放在他枕邊。
「師相,等你醒來,就和沌王斬一起還給蜃卿吧。」
四、苗疆
御兵韜把手裡的文冊放到一邊去,夜已經深了,他正欲抬手拿下覆面鐵甲,卻聽報年輕苗王從外邊進來,那塊鐵甲便沒有拿下來。
結果跟著蒼越孤鳴進來的,還有榕桂菲。看見這組合,御兵韜極為隱諱地皺了皺眉,正待開口,年輕苗王流暢地打斷他,說道榕姑娘發現近午時分苗疆地界上空出現奇妙光影,細問之下好似當初風軍長回報的光景。
「且孤王接到還珠樓的消息,說有事欲與軍師商量。」
「這種事情不必王上親自到來。」御兵韜沉沉的嗓音在鐵甲下如厚實地鳴。
蒼越孤鳴溫和地笑笑,「孤王順道來看看軍師,探問軍師身體健康。」
御兵韜看了眼乖巧站在蒼越孤鳴身後的榕桂菲,心想她倒是將合縱連橫之術學得挺好。無奈之下也只好轉身,將那碗被他擱置許久的湯藥拿起,在兩個督促者面前喝下。
五、海境之二
俏如來將那隻紅鳥養了數日,才把鳥兒翅膀上的傷給養好。同伴是否知道自己在照顧一隻鳥,多半是知道的,不過現在還不是同他們說開的時候。
等到紅鳥兒的翅膀好了,整隻鳥也胖了一圈,俏如來才將鳥兒從袖子裡取出來。時值夜半時分,因倫他守夜的關係,狼主和修儒皆已睡下。
俏如來一步兩步慢慢走離火堆邊,直到月光完全取代了火光,陰影中驀然浮現雁王的影子。
俏如來把那隻肥了一圈的鳥遞給雁王,「師兄這便宜真是占得夠夠了。」
「師弟要是不滿意,大可隨吾回海境,與未珊瑚重新商議籌碼之事。」
想了想硯寒清送別自己時的表情,俏如來差點就要答應他了。好在他素來對此人保有防備,才沒有順著雁王的話點頭。
紅鳥在雁王手上跳了兩跳,俏如來隨口問道,「這鳥是師兄的寵物?」
「哈。」雁王的笑聲比月光清冷,「是藥引。」
他在俏如來面前殺了那隻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