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樹師徒粉。

[金光]信件

(寫在前面)

前半部分是之前就發過的短篇,為了呈現完整一併搬過來。

沒有意外大概會是這次本子的試閱,大概吧,可能吧,沒窗的話,吧。


一個教授帶大小徒弟田野調查順便拯救世界的故事(X)

一個教授帶大小徒弟田野調查順便不停撞鬼的故事(O)






=防雷頁=



九界博物館裡那把墨狂是默蒼離和廢蒼生一起挖出來的,那一次同行的還有鍛神鋒以及鋒海團隊。那個時候他還在唸博士,但已經是頗有名氣的學者了,有一年夏天突然接到廢蒼生的電話,讓他立刻到鋒海一趟,有事情得借助他的力量。廢蒼生跟默蒼離雖有交情,但卻不大喜歡他,會需要借助他的力量十分罕見。

鑒於那年夏天杏花君去羽國參加為期一個月的萬濟醫會,默蒼離和他的室友報備過,收拾下行李,回簡訊答應,就往苗疆去了。

鋒海自治區一向是苗疆境內很特殊的地方,鍛家的勢力在這裡宛若一國之主。鍛神鋒其人更是將神情睥睨這四個字演繹到極致者,也不知道他怎麼能每次都失態的和廢蒼生吵起來。


才落地沒多久,鍛神鋒就派人將他接到自己的豪宅去,連行李都還沒放下便直接領進書房,書房內站著豪宅主人和急call默蒼離過來的廢蒼生,還有默蒼離見過幾次,理論上現在應該要在羽國開會的鴆罌粟。

「他是研究歷史的專家。」廢蒼生對默蒼離的介紹只有這句話。

一身高級絲質品的鍛神鋒哼了聲,「那個領域的?苗疆?中原?」

「全九界。」倒是鴆罌粟開口,臉上一派淡然,「我聽冥醫說過,史上唯一一個精通九個地界所有朝代歷史的全知之人。」

……沒想到杏花在外面是這樣介紹的。默蒼離表情變都沒變,只是嗯了一聲,而後轉眼去看廢蒼生,眼中意思很明顯,有事快說。

鍛家世世代代以冶鐵為生,鋒海自治區底下豐富而特殊的礦藏更是他們能夠傲視中苗的重要本錢之一。據鍛神鋒所言,上個月他們在採礦的時候忽然挖出一條莫名其妙的隧道,本來挖出什麼東西就都不奇怪,挖掘隊順著隧道繼續挖,最後挖到一個巨大的地下宮殿。

「這是照片。」不知道為什麼,鍛家團隊挖出來的照片是由廢蒼生拿出來。照片有好幾張,可以看出來照相的人已經盡力想照清楚了,但就算打了燈也是極為昏暗,默蒼離看了下裡面的建築樣式。


然後他很快就知道為什麼廢蒼生要找他來了。


在默蒼離的研究裡,有一支絕跡於數百年前的暗流,他認為是歷史上被掩埋的操盤手。苗疆和海境都有過國君推行墨學的記載,中原也有相似紀錄,在他開始研究以前,已有票學者認為,墨學也許並不如以前人們認知的那樣沒落,在那個時代極有可能是顯學。

等到默蒼離投入這個研究,他發現了一些別的事情。中苗二地比鄰而居,受到對方影響是很正常的,但何以相距遙遠的海境也差不多在同樣的時代推行墨學,這就值得深思了。默蒼離開始挖掘裡面的線索,而後發現,從古籍裡考察出來,這些政策的背後有極為相似的邏輯。

他不得不認為,墨家這支流派或許比現在學界所知更加深刻。廢蒼生是魯家後人,曾經和他一起做過這方面的研究,而且對於建築比他更了解。

「……這是尚賢宮。」

默蒼離指尖碰觸那些照片。墨家遺留下來的資訊極少,從有限的後世典籍考證回去,只能查到一些枝微末節的部分,除了眾所周知的鉅子職位以外,比如有墨家十傑之稱、有墨家九算、還有座根據地叫做尚賢宮。

照片裡拍的正是紀錄上描述的尚賢宮。

九環之位,鉅子居中。

「中苗是最先推行墨學的地界,你要找的尚賢宮如果是在這地界之間,也很合理。」

默蒼離聽見廢蒼生的話,把視線從照片上移開,環視四周,心裡的臆測肯定下來。具有萬濟醫會資格的鴆罌粟在這裡、鋒海鍛家、廢蒼生、和自己。

其中一個可能是,「你要我跟你們去挖它。」


他們從地底下挖出許多從未見世的資料,其中最為顯著的是後來保管於博物館裡的墨狂,還有些脆弱到幾乎是一碰即碎的紙張。

鍛神鋒的團隊小心翼翼將脆弱的紙張夾起密封,數百年前的尚賢宮儼然一座寶庫,他們試著在可辦到的範圍內去開每扇門,墨家保管的知識和技術值得鍛神鋒和廢蒼生研究上好半輩子了。

但真正吸引默蒼離注意的則是那些安靜放在生塵書架上的信箋。它們和一些佛經、一些雜集放在一起,似乎主人並不打算好好保管。


在默蒼離的研究成果發表前,末代鉅子的名字近乎強勢地被從歷史上抹去,至今人們依舊不曉其名,不曉其事,如同他們千百年來一直隱藏在黑暗裡一般。然而直到他發表論文,其名仍然不為人所知。

但這裡是尚賢宮,此處是鉅子書房。默蒼離輕手輕腳走近書架,每踩一步腳下都揚起亙古塵埃,他慢慢走到架子邊,在那裡工作的是鍛神鋒團隊裡的莫聽。年輕能幹的女性告訴他信箋已經被封好了,待離開這裡,隨時可以觀覽。


那些信箋和默蒼離猜測的相同,是研究末代鉅子生平中十分重要的資料。蹊蹺的是就連通信如此私人之事,也沒有那鉅子的名字在其上。

這幾束信箋的敬啟者處都只寫了「鉅子」二字,完全無從看出收信人與發信人的關係。廢蒼生提出也許是鉅子的友人,鍛神鋒則認為這是鉅子心腹。

只是他們也知道,不管是哪一個,都太奇怪了。若是友人,盡可直呼其名,若是心腹,必當恭敬。他們手上的資料僅有這些受信人為鉅子的信,因此無從得知末代鉅子是否有回信。


那些信無一都不長,如果要用廢蒼生的話來說,就是通篇廢話。

鉅子:

桂花糕太鹹了,你若想以這手法毒死吾,未免大費周章。

鉅子:

上回的事情,你欠吾人情。

鉅子:

吾知道吾在做什麼,你不也如此嗎?


他們三人加上歸期在即的鴆罌粟,只用了一晚上就把那些信給看完。

別說找出有用訊息,連此人與末代鉅子是何種關係都分辨不出來。畢竟那些信太過瑣碎、太過無聊,內容時而友好、時而嘲弄、時而威嚇。

「他們兩個以為是在傳簡訊嗎?」鍛神鋒冷哼,眨了兩下酸澀的眼睛。

「至少我們知道一件事情了。」默蒼離翻過最後一頁。他和鴆罌粟、廢蒼生是習慣熬夜的人,不至於如鍛神鋒那樣疲憊。

「這樣都能讓你看出事情。」鴆罌粟瞄了他一眼。

天已經亮了,陽光從地平線那端乍然散開,照在密封夾上。學者默蒼離的指尖撫過最後署名,聽不出來是不是在說笑,「最少,我們知道他或許有朋友。」信箋的尾端總是署著同一個名字。


高鴻離。


現行可知的末代鉅子唯一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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