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樹師徒粉。

[金光][默杏無差]重陽節吃飯

※雁王、俏如來出沒,非CP師控傾向注意 
※月修有 
 
以下正文↓ 
 
01. 
杏花君看著站在一邊的雁王與俏如來,復又轉眼看看手裡的鏡子。 
默蒼離總是拿在手上的那面鏡子此時蜿蜒著由上到下的裂痕,果斷從中碎成兩半。 
「說吧,誰摔碎的?」他執著鏡子詢問,覺得自己像在和兩個幼童說話。因為墨家鉅子的兩個學生看向彼此,互相攻擊的眼神不言而喻。杏花君見狀,故做慨然模樣,喟嘆一聲後放下那面鏡子,在邊上的水盆裡洗了手重新揉起麵糰。 
「前輩……」杏花君打斷俏如來,「別吵啦。不過就是一面鏡子,再買就有了,蒼離不會跟你們計較那麼多啦。」當他不知道這兩個小的在想什麼嗎?這個鍋他才不背。 
「師尊寬宏大量,當然不會計較區區一面鏡子。」俏如來猛地轉頭盯著他名義上的師兄開口,連帶杏花君也抬頭看他。 
「但這畢竟是師尊難得喜愛的東西,做為學生當然要表示一些心意。」雁王轉眼看著他名義上的師弟,意味深長。 
「……俏如來明白了。山腳下小鎮西面有家鋪子,老師傅手藝精妙,只是收費比一般鋪子略高些。」 
「無妨,這點錢吾還出得起。」 
「勞煩了。那便由俏如來跑這一趟吧,至於修復費用,俏如來自會盡力爭取。」俏如來說著走至杏花君身旁,小心翼翼將那面鏡子從沾滿麵粉的桌上執起收入袖中。 
杏花君這下哪還能聽不出來這師兄弟倆一搭一唱的意思。一想到即將花出去的銀子,即便不是自己的錢也令他倍感心疼,於是不由得再次放下手裡的麵糰,朝他倆伸手、「拿來,我來修,兩個敗家子!」 
 
默蒼離鄰近正午才歸返家中,此刻他盯著那面被修復得慘不忍睹--很難說杏花君是否出於報復--的鏡子,後又抬頭看他的兩個學生。杏花君忙著將糕點和菜餚擺上桌,似乎並不打算理會他們鉅子師徒。 
「你們真是讓我失望。」默蒼離收起鏡子,淡淡地瞥了他的學生們一眼,沒再多說一句話便落坐。杏花君順手塞了雙筷子到他手裡,跟著自己坐下。他正要招呼鉅子學生一同落坐,抬眼卻看到雁王與俏如來的表情儘管堪稱平靜無波,內心卻似乎正在崩裂。 
杏花君又站起來繞過桌子,把兩個青年都按到椅子上,往兩人手裡都各塞了一雙筷子才回到自己坐位。默蒼離全程盯著他的動作不言不語。 
「蒼離啊。」 
「說。」 
「那鏡子是我修的,要是你不喜歡,我們再買一個如何?我可以幫你出一半。」 
默蒼離聞言,終於是散去全身低氣壓,夾了塊糕點放進嘴裡。 
「這是他們唯一一件做對的事情。」 
 
 
02. 
無情葬月手提從山腳下買來的鮮魚、偕著修儒一同來訪。 
杏花君接過還活跳跳的魚,將兩人帶進屋子裡,默蒼離還坐在早上的老位置上擦鏡子。兩個孩子向他們打招呼,默蒼離無動於衷,杏花君擺擺手讓他們別理。 
他探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看默蒼離。西斜夕陽餘暉照在他身上,將那身衣衫照得暖澄暈黃。 
「留下來吃晚飯吧。」他對兩個孩子道。 
「打擾了。」 
「那就麻煩師尊了!」 
聞言杏花君揚眉,一把捏住修儒耳朵,拎著不知好歹的學生往屋後灶房走,「哼、就你也想吃白食?來幫忙!」 
「好痛、師尊耳朵好痛!我知道了、我會幫忙的,讓我自己走啦!」修儒在他手上掙扎,杏花君眼見無情葬月欲言又止,決定給對方一個面子放開手。他又不自主去看默蒼離。對方在此之前從顏色到氛圍都像株安靜的植物,只渾身沐浴在金色光線裡。 
注意到杏花君的目光後,默蒼離終於悠悠抬起眼。「杏花,我要吃蒸的,還有不要放薑。」 
「你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就自己煮喔!」杏花君指著他低聲威嚇,然後眼睜睜看著默蒼離又重新把自己偽裝成一株無辜植物,他冷哼一聲,「還有,薑可以治心痛,看看能不能把你的病治好。所以不放薑,免談。」 
沒等默蒼離答話,他率先提著魚向屋外走,修儒連忙跟在他身後,不大的步伐零碎卻平穩。 
杏花君穿過廊簷,看見俏如來和雁王站在杏樹下,看似平靜對視實則氣氛險惡,他便決定不出聲了。默蒼離的這兩個學生皆是聰慧過人,許多話只說第一句,後面對方便能猜測出來,是以他們大多時候都選擇用眼神廝殺。 
畢竟太過愚蠢,會讓默蒼離無法呼吸。 
晚飯顯得比中飯熱鬧許多,修儒和俏如來還算談的來,無情葬月偶爾也能插嘴幾句,倒是雁王幾乎沒開口。 
杏花君挾了一塊魚肉進默蒼離碗裡,當然還有一大把薑絲。墨家鉅子執筷的手幾不可見頓了下,眼神不盡凌厲地掃過來。杏花君坦然迎上,「對身體好,多吃點。」 
「杏花。」 
「吼跟你說不要叫我的名字!」 
「杏花。」 
「……默啊蒼離,你很幼稚!」 
「彼此彼此。」默蒼離這才挾起那些薑絲若無其事吃下。 
他的兩個學生互望一眼又立即分開,仿若無事發生。沒多久杏花君便發現浸在魚湯中的薑絲全不見了。他看了看在此事上意外團結起來的鉅子師兄弟,又看看正挾了菜遞到無情葬月碗裡的修儒,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不甘。 
待他將注意力轉回自己碗裡,裡面層層疊疊堆滿了菜。而默蒼離的筷子正從碗沿退開。 
「杏花,好好吃飯。」 
 
03. 
杏花君低頭向下看。 
腳下是村落籠罩在夜色中的模糊影子,燈火恍恍惚惚搖曳著拉出整片靜謐祥和。 
他向後坐倒在大石頭上,眼神看似悠遠、實則毫無目標方向。 
修儒和無情葬月不久前才回去,臨走時拔了不少他種在屋後的罕見草藥,說要帶回去通幽谷栽植。彼時修儒說嬌姨有事情託他轉達,立即模仿嬌姨的口氣訓了他一頓。杏花君聽得來氣,伸手想在他後腦上來一掌。 
但修儒似是早已看穿般險險躲開,並且整個人閃到無情葬月身後去,只露出眼睛眨呀眨地看他。而無情葬月就站在那裡,像顆頑固又安靜的樹,伸出枝枒將少年小心翼翼庇蔭在其下。杏花君拿他沒辦法,只能轉頭惡狠狠地瞪了修儒一眼,白髮少年朝他露出個討好的笑容。 
默蒼離領著兩個學生路過他們,看了一眼沒做聲,俏如來倒是停下腳步和修儒攀談幾句,直到雁王輕飄飄而又極盡嘲諷地提醒他師尊也為此駐足,師弟面子可真大云云。 
杏花君揮揮手趕走他們鉅子師徒,邁出腳步送無情葬月和修儒離開。那兩個孩子的身影消失在山徑彼端時一陣情緒無端襲上,杏花君站了一會兒,然後才回身歸返。 
他沒有朝屋子過去,而是信步走到稍遠的崖邊低頭向下看。視線遠方山頭悠悠上升幾縷裊裊炊煙,和雲霧交纏繚繞在一塊兒。 
後邊屋子裡細細碎碎傳來俏如來和雁王的談話內容,混在拂來風中的每個字他都能聽懂,組合起來卻不是那樣。也許智者說話有他們的一套方法,也許他們都被默蒼離影響太深。杏花君想。如果一個句子出口前必須先在心裡梳理過十多遍,而知道對方也遵從這套方法,那即是現在的俏如來與雁王了。俏如來似是平靜地關懷雁王獨在異鄉為異客,雁王反問他師弟是否恰逢佳節正思親。 
而醫者漫無邊際地想著明天早上蒸兩個饅頭,蒼離不吃太硬的饅頭,所以不能容忍他賴床,然後他又想,俏如來說話像棉裡包針、雁王說話像針裡鋪棉,接著他復又想到,早幾天做的醃菜還有一些,夾著饅頭吃味道或許不錯。 
腳步聲混在這些思緒和聲音裡,一步步朝他走來。 
默蒼離在他身後站定,杏花君沒回頭。 
「蒼離啊。」 
「杏花。」那人呼喚他的嗓音沒有一絲此刻該有的笑意,涼冷如同流盡溫血的屍身。這個認知讓杏花君一陣氣血翻湧、他猛地劇烈咳起來。倉皇間他轉頭去看默蒼離,對方在猝然大起來的獵獵狂風中衣袂翻飛、腹部鮮血淋漓,墨狂就在正中心。 
默蒼離望著他,腳下是重巒疊影、萬丈深淵。 
仍是那蒼冷的聲音。 
「杏花,」默蒼離道,「你做的很好。」 
 

 
藥材的氣味爭先恐後湧入他的意識,杏花君輕輕地、顫巍巍地掀開眼簾。 
修儒在他跟前熬著藥,外頭夜色如墨,一片死寂。他又閉上眼。 
少年醫者端著藥轉身時,正好瞧見杏花君坐起身來。「啊,師尊你醒了。」他連忙去扶,卻被對方一把推開。修儒毫不氣餒,端著藥湊上去,像是哄孩子那樣輕聲細語,「師尊先把藥喝了。」 
杏花君橫他一眼,視野內卻瞥見桌上的糕點。 
修儒沿著他的視線方向看過去,解釋道,「那是昨天腹痛的病人送來的糕點,說是重陽糕。師尊先把藥喝了再吃吧。」 
「不要一直師尊師尊的叫,我不是你師尊。」儘管如此,他還是端過那碗藥喝下。比往日越趨強烈的氣味和藥性在在說明身體每況愈下,但杏花君毫不在乎。 
他只是想,夢裡默蒼離在吃那塊糕之前說過──做對的事。 
然後他又想,現在確實,少一人。 
 

 
 
稍微解釋下俏哥和雁王的對話。俏哥指的是雁王做為羽國人現在卻在中原,雁王則是讓他別多管閒事,史家人聚少離多,沒比他好到哪去。不過在杏花的夢裡,這只是遍插茱萸少一人的前文鋪墊而已ry
教授說的做對的事,是指不惜用亡命水吊命也要送信給俏哥。算是杏花在夢裡也給自己暗示,把這件事情堅持下去。 
 
這是一篇國曆九月九的重陽節賀文來著……。



失蹤已久,我就說一句,布袋戲好可怕(嚴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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