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樹師徒粉。

[金光]紫米紅豆麻糬湯


※內含物:雁俏、觴淵、一筆帶過的默杏默、被虐狗的蒼狼(我是真愛信我)


=正文開始=



這幾個星期以來,天氣毫無預兆變冷,令人措手不及。

蒼狼上周暫時離開了,他和千雪孤鳴回苗疆,準備安排實習事宜。而北冥觴出門去接飛淵,小倆口打算一起安排過年到底是回海境,還是回道域的行程。

餘下的史精忠比上官鴻信晚半小時才把手上的大學部報告批完。

他待人親善是出了名的,因此儘管兩人同時擔任同一門課的助教,比起會對學弟妹使用默蒼離式冷嘲熱諷的上官鴻信,大學部的學弟妹們更傾向往史精忠那邊交作業──尤其是過了死線之後。

上官鴻信為此嘲笑他不下數十次,卻也沒能阻止史精忠,於是當然也沒能阻止那群傢伙。

這是史精忠自找的。雖然這麼想,他還是在去睡覺之前,替那個眼睛充血的師弟泡了咖啡出來,因而獲得一聲極其微弱的「謝謝師兄」。上官鴻信稍微看一眼對方打在作業上的評語,頓時「哈」了一聲。再如何溫文和善,此人果真仍是策天鳳的學生、自己的師弟無誤。

就希望作業發還時,排隊跳樓自殺的學生別太多。

 

飛淵和北冥觴牽著手進入時見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面──沙發上有件毛絨絨的毯子、一條繡著鯨魚圖樣的藍色圍巾、兩顆抱枕、一隻紅色的鳥娃娃,椅邊散落幾個裝著暖暖包的盒子,雜亂的桌上除了原文書、影印論文、移動硬碟、羽國特產斷雲石模樣的紙鎮、原子筆之外,還有打開了但沒收起來的袋裝熱飲沖泡包。

北冥觴捨不得飛淵脫鞋後只穿襪子踩在冰冷冷的地板上,於是從四人鞋櫃裡拉了蒼狼的拖鞋出來──沒別的意思,純粹因為史精忠在家而蒼狼不在,並且紫色兔子拖鞋很可愛──給她穿。

「飛淵,你先坐一下,我去泡熱可可給你。」北冥觴輕柔將她安頓在沙發上,又將旁邊的毯子拿來遞過去,「如果會冷,就先抱抱它吧。」

飛淵摸了摸白色毯子,發現手感極好便立即攬在懷裡,把頭埋進去感受毛絨絨又滑順的觸感,「阿觴,這摸起來好舒服喔!是誰的毯子啊?」

「是蒼狼從家裡拿來給上官鴻信和史精忠的。」北冥觴的回答和兩杯熱可可一起回來,「最近他們兩個似乎很忙,熬夜的時候比平常更多,天氣又在變冷,那時孤鳴家正好寄了整套禦寒衣物過來,蒼狼便請他們多寄一條毯子。」

他將熱飲放到桌上,轉頭過來正好看見飛淵眨眨眼、歪著頭,滿臉純真的好奇,「只寄一條?」

北冥觴暗道一聲不好,但頂著女友的眼神,還是硬著頭皮點點頭,「對天發誓,就一條。」

「他們兩個會一起蓋?」

「……會。」至少他半夜出來上廁所的時候有看過。

抱著毯子的飛淵身子猛然一歪,整個人滾到北冥觴懷裡,後者連忙接住她,懷中少女抬起的嬌俏臉蛋泛著暈紅,模樣惹人憐愛。

「阿觴好萌喔!」

「我明白。」

「你的室友好萌喔!」

「……是,我明白。」

北冥觴摟著愉悅扭動的女友,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告訴她,在他們進來之前,鞋櫃裡只有上官鴻信和史精忠的拖鞋不在,而且只有上官鴻信的房門是關著的。

 

蒼狼坐在孤鳴家的私家車裡,千雪孤鳴在他旁邊一下子抓頭髮、一下子看窗外,總之屁股底下宛如有千根針似的。蒼狼偏頭看叔叔一眼,令他坐立難安的來源很明顯,就是坐在對面,滿臉從容祥和的競日孤鳴。

「祖叔叔怎麼突然會想來學校?」

「自然是來看看小蒼狼和小千雪有沒有認真上課啊。」

千雪孤鳴差點跳起來,「你嘛拜託一下!我已經不是學生了好不好!」

「小千雪怎麼這樣說話呢,我當然是指你有沒有好好幫蒼狼上課。」競日孤鳴笑彎了眼,俊秀的臉龐上滿是真誠。

蒼狼偏過頭偷笑。這畫面實在久違了。

這次回苗疆,除了討論畢業後實習的時間,還有安排家族年末聚會的日期。偏偏回國的撼天闕與競日孤鳴不合程度直逼水火,兩邊不妥協不合作的態度弄得顥穹孤鳴頭大,最後來和蒼狼商量,由他這個晚輩周旋雙方,這才終於敲定時間。

不過打從他在競日孤鳴面前隨口提起史精忠和上官鴻信的導師名字後,他年輕的祖叔叔就顯得很有興趣,連打太極的姿勢都比以往輕快不少。

沒想到回學校之前,會看見競日孤鳴裹著他的毛裘,溫和站在車旁說要跟著去看看學校──並且,理所當然的,忽視了大聲哀叫的千雪孤鳴。

蒼狼邊笑邊回想過去,然後得出結論。

「祖叔叔如果需要這個資訊的話,史精忠和上官鴻信的老師就住在我們樓上,號碼是B - 221。」

競日孤鳴轉眼看他,眼底藏著幾不可察的讚許,「還是小蒼狼聰明。」

「哇靠、你這是在說我笨嗎!」

 

上官鴻信睡到一半發現情況不太對。他被凍醒了。

一睜開眼睛就被滿滿白色占據了視線,手腳都能感受到另外一人更低的體溫,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個缺德傢伙。他一把將這個冷冰冰的人給推出棉被,儼然還沒睡醒的嗓音沙啞陰沉,「滾去你自己的房間,史精忠。」

擠在他旁邊的那傢伙略略睜開眼睛,惺忪睡眼裡充滿了唾棄,「要有師兄弟愛,師兄。」

這種時候就知道叫他師兄了。

沒等上官鴻信伸腳踹人,史精忠又往暖源靠近了點,且開始伸手在上官鴻信背上摸,「你不是鳥嗎?把翅膀弄出來取暖。」

「……」

上官鴻信知道北冥觴的手機裡有張史精忠和玄狐抱在一起睡覺的照片。也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什麼──儘管當時他不在場,但事後推論是基礎中的基礎。那天分明是劍無極拉了他們倆喝酒,結果酒量大的劍無極一個人喝得高興,等他回過神,兩個新酒友都不醒人事、躺倒在地、抱作一團了。

「你喝醉了吧,史精忠。咖啡因也能醉,未免虛弱。」

史精忠不理會他的冷言冷語,反正上官鴻信也還沒真的把人踹下去,於是他心安理得繼續享受別人熱好的被窩。

待擱在手腳上的那人體溫稍微回溫之後,上官鴻信才聽到對方喟嘆似地道,「我房間太冷了。」

史精忠的腳趾蹭在他腳背上,涼涼冷冷的溫度,確實不比自己溫暖。

「再叫聲師兄來聽聽。」

「師兄。」興許是睡意正濃,此刻史精忠的聲音像平時一樣,要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差不多趕上他對前輩師長們的程度了。

「好,准你在這裡了。」

上官鴻信把被子分一半過去。

 

蒼狼提著路上買的紫米紅豆麻糬湯走進門,擠在流理台前有說有笑的北冥觴和飛淵向他打了招呼。自己的拖鞋顯然在飛淵腳上,蒼狼沒奈何,只好把北冥觴刻意留下的藍色拖鞋拿來穿──起碼北冥觴還記得他今天回來。

微波爐發出叮的聲音,北冥觴拉開抽屜拿出碗筷擺放、飛淵戴上手套端出自己帶來的熱蛋糕,而蒼狼則試著將他們唯一一張桌子收拾乾淨。

在房間裡睡著的上官鴻信與史精忠讓外面吵醒。

他倆踩著拖鞋──還穿錯了對方的──前後走出來時飛淵微微一笑,北冥觴低頭看了看女友滿臉幸福的模樣,忍不住俯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見狀,蒼狼隨手抓了上官鴻信的鳥娃娃去丟他。

史精忠避開他們表演性質的動作、也避開拿手機拍照的飛淵,給自己盛了碗麻糬湯後窩回平時位置,然後隔空把湯匙丟給桌子對面的上官鴻信。飛淵拍完照和北冥觴拉著手坐下,蒼狼則坐在另一邊,兩人正探頭看飛淵拍出來的效果。

接著他又轉頭,和上官鴻信與史精忠商量一會兒拿些湯上去給默蒼離教授和杏花君。順帶也提了競日孤鳴的事情。

聽見蒼狼報給競日孤鳴的號碼,師兄弟倆人感到一絲心有戚戚。

「這個號碼不對嗎?」

「不,的確是老師的門牌號碼。」

「但是這個時間──」或者說,大部分時間,「策天鳳不會在他家。」

「……確實。」

麻糬湯的熱氣蒸騰向上,遮住了外面所有的寒風。

但遮不住飛淵燦爛的笑容。

 

 (完)

 

我也好想要有人幫我暖被(假咖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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