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樹師徒粉。

[金光]過年期間小段子

※寫作時間在東皇36~初五之間。



#直播36:

冥醫拿著默蒼離的鏡子回來,後者收起琉璃串接下,看了友人一眼。

「說吧。」

「說啥?」

「你笑成這樣,肯定是看到什麼事情了。」

「這你都能猜到。」冥醫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想起他生前從未見過的玄之玄和忘今焉滿臉痛恨的表情。

於他和默蒼離來說,那兩人只是後者人生裡多到需要列張單才能數清的敵人中的兩個,身分並不重要;但是對俏如來而言,確是首度面對同門的追殺。

「俏如來現在很像你了。」他總結道。

「嗯。」

「就一個字喔?沒有其他感想?」

默蒼離垂著眼擦鏡,「我為他鑄智、鑄計、鑄心,他要還能不像我,早該來這裡叩首謝罪了。」

「你想看見他?」

「……」

冥醫大樂,向後靠上樹幹。琉璃串叮噹響。



#大三角

那碗湯藥一直擺在北冥縝桌上。硯寒清中午過來時也還是那樣原封不動,下午再過來,湯藥都不能喝了。

他找誤芭蕉問了詳細,表妹說道殿下一直忙於其他事務,雖然自己也勸說過,但幾乎都被委婉推拒,理由不外乎「現在不是悠閒養傷的時候」云云。

硯寒清收回碗,不知怎地想起當年師相少數會到御膳房的時候。

於是他說服表妹親自煮藥,又讓她端去給三殿下服用。

傍晚時分北冥縝終於如他願把藥給喝了。碗是殿下親自送還,探問下卻發現,表妹用的理由是「殿下這樣不顧傷體,難道不是有愧恩公救命之恩。」

……硯寒清決定,短期內他再也不要踏出廚房和醫室了。



 

#師徒三人

前任墨家鉅子當年路過雲州時,恰巧下雪了。那年他正準備到羽國去,用的名字是萬軍無兵策天鳳。彼時鵝毛似的雪紛紛落下,在他的肩上髮上覆滿白霜,即將名為策天鳳的男子面龐清冷疏俊,他拂開滿身雪,頭也不回。

許多許多年後,現任鉅子踏上故鄉的橋,莫名想起斷橋借傘的傳說。才想著,天上便飄下雪花。

橋的那端有人執傘走過來,停在他面前。

前任鉅子的兩個學生大概不會知道,除了尚賢宮那張鉅子椅,他們還踩著師尊曾踩過的橋、看著師尊曾見過的雪。

雁王同樣要前往羽國。他和師弟不著邊際地說了會兒話,兩人就此別過。

彷彿當年他們師尊那樣,踏上道路便不回頭。



 

#史藏

今年過年孩子們都不回來。精忠稍了封信,說正在苗疆作客,下一站是羽國;仗義還在魔世做帝尊,不能指望他回家或改邪歸正,但至少還活著;存孝在東瀛和劍無極收拾行李,初三才回來,一回來又要出門去伏羲深淵;無心倒是乖乖待在魔門世家,雖然那只是兩天前的事,有武林人士來報他們看見憶無心上了幽靈馬車——最後這條消息,史艷文沒有告訴天地不容客。

天地不容客昨天還在還珠樓與千雪孤鳴、神蠱溫皇喝酒,今早不知怎地殺上正氣山莊。

但、若說史艷文不知道原因就太假掰了,世上哪有還珠樓查不出的消息呢。肯定是神蠱溫皇誘導過來的吧。

於是天地不容客殺進來時,沒有家丁阻撓或任何阻礙,他長驅直入衝進大廳,一眼便看見桌上的三菜一湯兩杯酒。

他昔日的死敵、今日的……還是死敵,端坐在椅子上,笑吟吟道小弟今年只剩我們啦,新年快樂。



#王相/鱗魚

欲星移睡著時,想過很多情況因應他醒來後海境的劇變。未珊瑚、螭龍案卷、鰭鱗會、八紘穌浥、夢虯孫、硯寒清、三皇子奪嫡等等。

他不至於認為少了自己海境會蒸騰乾淨,但也不敢妄念沒了自己海境能歌舞昇平。

欲星移做了非常多打算,推翻又重組的備案和腹案寫張單字可以繞邊關一圈。

但天命總不饒人。他唯一一件沒料想到的,是他竟必須第二次看北冥封宇昏迷不得醒,自己卻束手無策。

當年八紘穌浥問他是否想保護海境,他說是。

但現在他加了條件。他想保護的是有北冥封宇的海境。

——僅就這點而言,恐怕聰明如他,也不比夢虯孫好到哪裡去。



 

#過年

策天鳳生前沒什麼嗜好。他那個人啊,作息規律精準的彷彿四季必定遞嬗,作風凌厲的宛如冬季寒風凜冽。

從前雁王在羽國皇宮內給他一幢別宮,結果那人卻淨是窩在冥醫的藥廬裡,吃飯喝水用的都是最低標準,分明是墨家,卻很有一簞食一瓢飲的風格。

小妹霓裳公主愛他的才華和淡泊性子,也憐惜他一個外地人身處異鄉,老變著方法給他送東西,可惜策天鳳一概送回他手上,似乎並不打算承情,但也不見得多討厭。

那時候比鵬還在他們的算計裡,雁王還沒走到鑄心局。他總認為全天下沒有人比自己了解策天鳳。因為他們太像。他跟著那人的背影、踩著那人的步伐,逐漸成為第二個萬軍無兵。

直到他終於在弒師局一敗塗地。彼時他沒能殺死策天鳳,卻殺死了自己。

而默蒼離生前唯一的嗜好,八成是擦鏡子,還有跟冥醫鬥嘴。那真是俏如來僅知道的師尊興趣了。

在默蒼離門下學習的苦無法與外人言說,俏如來不是一個會訴苦的人,但當時他仍舊以為,全天下再也不會有人受過和自己相同的苦了。

自然時間證明他錯了。但也沒錯的太厲害。

弒師之苦他承受了、弒最親近之人的苦則是由另外一人擔下。

除夕夜裡,俏如來斂著袖子走進琉璃樹結界內,卻見樹下早已有人立在那兒不知多久。

雁王的肩上髮上一片濕潤,想來是被雪打濕又來不及乾的。

俏如來站在他身後十步外,過了許久才聽見聲幾不可聞的師尊。

師尊,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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